许太后无端打了个寒颤。
薛玉润让珑缠和温柑归位,朝许太后行礼,道:“多谢太后愿为臣女做个见证,臣女这番所作所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从别处得来的启发。”
薛玉润顿了顿,道:“烦请寿竹嬷嬷。”
寿竹捧着一个托盘,敬呈许太后:“太后,今日薛姑娘领着婢子查验佛香之时,婢子发现,普济寺敬呈的佛香,与您和太皇太后去普济寺所燃的佛香不尽相同。”
托盘内,是一支燃了一半的佛香。
哪怕见证了这些纷扰,普济寺的方丈依旧声调平和安详:“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所敬之香,无别贵贱,一应皆为木粉竹立香。”
无妄的岿然不动终于出现了裂痕,太皇太后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留下了这半支香?
如果太皇太后甚至从容留下了这半支香,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了!?
如果太皇太后早就知道了……
无妄攥紧了扶手,声音里透出罕见的惶恐:“香不尽而取,是大不敬。不祥之兆,当立即焚毁,请太后慎行!”
薛玉润看他一眼,静静地问道:“若是燃尽了,恐怕抱恙的就不只是太皇太后了。”
“是因为这香……?”许太后倒吸一口冷气。
三公主骇然道:“母后,你可是跟皇祖母一齐敬香礼佛的!”
许大夫人脸色煞白。
薛玉润先破许太后断香、灭灯的恐惧,如此,让许太后更能接受“签文被做了手脚”这个假设,在许太后心里将怀疑越种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