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催薛玉润。
楚正则站在儿臂粗的红烛前,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
或许可以问问她在备婚的期间都做了些什么,或许也可以问问她送给他的荷包,绣的究竟是双雁还是双鹰,或许……
——在看到薛玉润的那一刻,他的脑中訇然作响,一千个一万个或许,他也再想不起来了。
这一时,宫女们“恭请圣安”的告退声,都仿佛只是嗡嗡的杂音,他随手一挥,便落得了清净。
只有他和薛玉润的清净。
“你、你不许动!”薛玉润踟蹰地站在远处,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色厉内荏地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似娇含嗔,还带着点儿有恃无恐的骄。
但楚正则的确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那儿,如一尊石像。
薛玉润悄悄地挪动了几步,楚正则的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让她只觉得自己每一处都火烧火燎的,热得紧。
但她是谁呀?
薛玉润一咬牙,索性疾步往龙凤喜床上走,只等攥紧被子里,可万事大吉——
然而。
薛玉润一声惊呼。
楚正则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穿着单件明黄色的棉质里衣,让他的心跳显得格外的鼓噪。
薛玉润贴着他的心口,被他紧抱着,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