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老爷一抽,竟没能把马鞭从许鞍手中抽出来,顿时大怒:“孽子!你想反了天不成!?”
“孽子?”许鞍冷笑了一声:“您真的当我是儿子过吗?”
他所有的谋划都化为了泡影,一个破罐子,害怕什么摔?
“儿时,我但凡有丝毫不顺您的心意,您脱口而出的怒斥,就是养不熟的畜生。”许鞍直挺挺地跪着,抬头看着许大老爷:“您的侍妾有孕,头一个防备的人就是我。如果不是您防得滴水不漏,她小产之时,恐怕就是我被赶出许家的时候吧?”
许大老爷扔下鞭子,直接甩了许鞍一巴掌:“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难道我说错了?!”
“如果不是许望和许从登兄弟阋墙,父子失和,您不再寄希望于二房,您会将重要的事,交给我吗?您既要我趁手好用,又防着我位高权重。”许鞍被打得偏过脸去,吐了一口血沫:“如果您是我,怎么敢让许望娶淑真长公主?”
“我怎么知道,当您年过半百不称意,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有亲生子嗣之后,会不会对许望大为看重?”许鞍脸上温文尔雅的神色早就荡然无存,只余石板一般的冷意:“到底,许望跟您的血脉更亲近。”
“不可能有亲生子嗣”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许大老爷。“畜生!畜生!你竟敢咒我!”他气得发抖,伸手就想再抽许鞍一巴掌。
但这一次,他的手也被许鞍牢牢地抓住。
“您听到没有子嗣,就如此愤怒。若您知道,云远辙给陛下呈上了自己的《河防要义》,又当如何?”许鞍的嘴角往上扯了扯,他的嘴角还带着血,显得格外的诡异。
许大老爷面色一僵。
“按寻常论,只不过是新科状元想要博得圣心,所以交了份奏章。由于陛下还没让三省六部审议这份奏章,所以,祖父以为此事不值一提,在您闭门思过这些日子,压根没有跟您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