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儿知道,手下的这副身躯在不停地轻颤。
小丫鬟抬眼,却看见主子的眼神中空茫茫地蒙着一层水雾,眼角微微的薄红已经晕开。
她突然紧紧抓住平儿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祈求。但是这种刹那间的情绪变化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迅速变成了难以掩盖的惊恐。
美人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太子摆手让婢女退下,持着一柄玉如意,右手端着合卺酒。他初见便钟情的佳人如今坐在他们共同的喜床上。
她身下是桂圆莲子红枣和花生,也许她很快便会替他诞育儿女。
这样的想法在心中过了一圈,男人的喉咙微微发紧,身下忍不住有些燥热。
他掀开了盖头。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轻如蝴蝶蝉翼般抖动的纤长眼睫在灯火中投下小片的阴影,美人未曾抬眼,却已经可以窥见那倾城之貌。
“禾儿。”
他轻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绝称不上刺耳。只是落在挽禾的耳边便如夏日晴天中的惊雷,胆寒至极。
——“埋伏左右。”
——“就地格杀。”
那杯带着甜味的合卺酒入喉,明明是温热的,却烫得挽禾整个喉管都在生疼。
她说谎了。
花园中不慎跌倒并非是去时,而是仓促离开。
楚凭萧撩开衣摆坐在床边,他的大掌盖住她小小的手,两个人的指缝交叠在一起,明明是□□渐浓,她心中却已经在歇斯底里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