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捞过,将她团成小小的一团。不由分说地露出脚踝上的伤口,殷红的血和青紫色的淤痕狰狞地覆盖其上,和莹白色的肌肤撞在一起给人强烈的冲击。
楚凭萧碰了一下,看着身下人眼角嫣红地咬着指尖,明明疼的颤抖却乖巧地不发一声。他的心软了大半。
“我怕……”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见楚凭萧没有反应。
她试探性地亲吻他的手心,蜷缩在床和被子的角落,跪趴着抬头,一点点啄着,从指尖——到手心。
她像一头被献祭的鹿,柔弱懵懂;但是又像一只贪婪的幼鸟,正在用美丽的天性来换取想要的食物。
男人的眸子深了几分。
她慢慢地,轻轻地,小心地吻着。
“……夫君。”
“我害怕。”
她怕赴约心上人的那天被指婚给陌生的男人;
她怕她嫁的人是要取亲弟弟性命的屠夫;
她怕洞房花烛和凤冠霞帔;
她更怕,会被恐惧吞噬而酿成大祸。
可是楚凭萧却并未多想,那声柔柔媚媚的夫君已经让他彻底放下了执念,转而用一种疲惫温柔的动作将她揽在怀中。
他拿起那支簪子,在手指上划开一个细小的伤口,涂抹在床中央雪白的帕子上。
贝齿咬着下唇,她看着那团红散开、凌乱。她垂眸掩盖住那瞬变幻的神色。
“好吧。”
楚凭萧用一根手指揉开她咬紧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