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禾没有回身看他,摇了摇头。
“你们陪他出生入死,都不容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自大婚后,她再没有见到那个人一面。明明才过了月余,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时移势易,她连像前十三年一样唤他“凭岚哥哥”都做不到。
于情于理,他此刻是她夫君的弟弟。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说一声“他”。
至于指的是谁,她知道,林奇也一定知道。
美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说。
“林奇”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意识到她似乎比从前瘦了很多,本就小巧的下颌变得愈发可怜了。
鬼使神差地,他问:“娘娘为何不同她们一起去骑马?”
挽禾下意识地捂住左腕,先前的伤口愈合,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伤疤。但是宫中千奇百怪的药太多,想必很快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真的见过血、吃过痛,恐怕连她也会在浑浑噩噩中忘记。
美人笑了笑:“我没离开过国寺,没见过草原,没骑过马。”
楚凭岚不知怎的想起了一段已经模糊的对话。
当年济州之行,月儿指责他忘记将拨浪鼓买来,实则不是。他买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带上。他本以为时间很多,可是老天爷却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有一年元宵,他喝的酩酊大醉。
于是将面前的人当成了那个小小的女孩,把多年珍藏在燕王府的那只拨浪鼓交给了她。
酒醒后,他也不愿去自揭伤疤,于是便忘了将东西取回。
她似乎却记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