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凭岚闭着眼睛,听她说到最后嗤笑一声。
——集市前的城门口年年有这样的骗子
他原先不知道这样拙劣的把戏能卖给什么样的人,今日总算知道这蠢丫头就是这群人心中的香饽饽。少年抬眼扫了下她买的量,恐怕那群人一年不开张,这一开张就吃一年。
“凡事论心不论迹,他们也许也是被骗了。”
少女连着被说了两声蠢,扭过头去暗暗生气。
可是生着气,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去看他的样子,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人还没有力气。
楚凭岚仰着头看着空洞洞的房梁。
“管他真心假意,你确实被坑了。”
她总是将所有人都想的很好,愿意相信世人都有苦衷。这样的人凡事都太过认真,最后到头来得知真相只能平白伤了自己。他举了个例子:
“就像有钱人家过的好的正妻,人家都说荣华富贵给到手才是实在的,刨根问底最是无用。”
挽禾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但是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觉得应该论迹不论心?”
楚凭岚不说话,他也许是太疼了,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
“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挽禾惊醒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梦见了当年的那些事。她脑子浑浑噩噩有些不清醒,也许是地下太过阴冷,让人起了热。
美人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地方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其中的薄绿,幕恩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眼神晦暗不明。
脱离了镯子的掩盖,那颗鲜红的朱砂痣就这样放肆地暴露在光下。
他幽绿色的眸子中满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