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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箭擦着她的发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她抖着站起来,向后踉跄着躲去。酒和药混合着让她的心脏不停地跳,也许是恐惧,也许是不知名原因的恶心,她胃里坠坠的想要干呕。

她的反应是男人情绪最好的佐料。

楚凭萧坐在院子里,大口喝了一壶酒。

“太子妃,你跑吧……”

“今天你是猎物。”

第17章

雪很大了。

厚厚地落下来像毯子一样铺在地上,遮盖住了所有看不清的沟沟壑壑。人跑起来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

所有通着别院的门插上了锁,只有向着围猎场的路放上了绵延不绝的红色灯笼。

没有排列整齐的建筑和高大的宫墙遮挡,风肆无忌惮地拨动着烛芯上的光亮。雪被偶尔染成黄色,有时又是灿烈的红。

挽禾向前跑着。

这条路好长,长得就像她从山脚一路走上国寺,然后被永远地留在了楚国。

这条路看不到头,入眼所见的是漫无边际的红色,它们明晃晃地为她引着路同时也将她禁锢在方寸之中。

楚凭萧知道她不会离开这条路,没有胆子这样闯进行宫的前院,也没有胆子干脆扎进幽黑不见天日的密林。

挽禾跌坐在原地大口喘息,绵绵的雪像针一样刺痛着每一寸肌肤。

她甚至痛的流干了泪,只剩下无力的笑。

每一次因为她的跌倒而熄灭的蜡烛就像是无声的嘲弄,笑她离不开一条命中注定的路,无论向左向右——只要向前就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她片刻的安稳和求之不得的欢愉是高位者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