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
圣上随手将染了血的配剑扔在了地上,他接过德海手中的帕子随意地擦了下手指,他苍老的皮肤褶皱中都沁了红,越擦就越晕开。
没有人说话了。
“太子楚凭萧,品行不端,天命不佑。着,废为庶人,幽禁长阳行宫永世不得外出。”
老人阴鸷浑浊地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不知道这场戏是谁搭的台子,他的妻妾和儿子们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楚凭萧是储君,他继位前的每场明枪暗箭都是一次筛选。
老人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不中用了。
皇后跌落在地,她甚至没能起身去拉住挽禾的手。她呆呆地看着空落落的厅堂,连一滴泪都落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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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末。
京中的雪小了太多,可是太子府就像是坠入了永恒的冰窖。
小丫鬟扛着一筐碳进来,落在地上激起的灰末呛地她不住地咳嗽。
“只有这些了,银碳都用尽了。”
她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
德全留在长阳行宫陪太子,不,或者说是废太子。东宫如今只剩下一个华丽的空壳,其中没有昔日忙碌匆匆的下人,只留下几位不怎么说话的姆妈还有平儿。
她抬眼看了窗边坐着的人,咬唇:“陈公子差人送了些过冬用的东西,姑娘可要亲自去见?”
美人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何突然听到了这个名字。
“不见,谢谢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