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还想继续问下去,娴妃却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她的眼角唇边都耷拉下来,像一只幽幽的鬼魅走向柱子后面。
华美的宫妃穿着娇艳的粉裙,她没有摘护甲,尖利的指头把藏在后面的小孩拉了出来。
她伸手去替陈秉月整理额头上撒乱的胎发,护甲几次都差点戳着女童的眼睛。
小小的姑娘哪知道面前人的异样,只是有些敏感地躲着,她没有注意到娴妃的脸色白的透明,牙齿在嘴里不安地摩擦着。
“告诉娘娘,昨儿个晌午时候是你来了吗?”
陈秉月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本想下意识地摇头。
「我去找娴妃娘娘告你的状!」
她想起自己昨日跟凭岚哥哥放出的豪言壮语,要是如今承认,就不好用这句话继续要挟他了。
陈秉月眨了眨眼,违心地点了下头。
……
锦帛崩裂,剪子从中将绣好的花纹扯成了碎片。女人胸口快速地起伏,她讨厌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手上洗不净的腥锈。
旁边儿候着的太监舀了一大勺香饵粉末扔进那尊青铜荷花流金鼎,殿内被甜腻厚重的香气笼罩,他咳嗽了一声看向四皇子的神色,对方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喜好。
“我说过,你太自信了。”
娴妃的神色已经阴到了谷底,那个女人是太子的正妻,怎么可能在登基前动用这些手段将她偷龙转凤,分明是得不偿失。
楚凭岚精明一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算算辈分,人家可是你的皇嫂啊——”她清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林奇吓得抬眼,今日不只是娴妃娘娘一人劝阻。傍晚时分,燕王府内,
「殿下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