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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涪三十五年,父母生了弟妹,干脆将她卖进了国寺给小小的神女做侍婢,如今也算八年由余。

没什么跌宕起伏,也没什么隐情秘史,只是寥寥几语仓促一生罢了。

她承认的干脆坦荡,倒出了楚凭岚的意料。

见他没有继续问,平儿自己便主动说:“大婚前在城门口见到了陈家的告示,他们在寻一位腕上有朱痣的恩人……”

“你识字?”

平儿沉默了。

“在国寺要干活,我没有闲心陪姑娘一同学女则女训。装作不识字也算省的一些麻烦。”她跪在那里,心中的怨气却滔天,“资源机遇皆是要靠争抢的,难不成因为贤良淑德就能得到更多?”

选择哪个孩子那天,父亲喝了酒,母亲躺在床上哭。

弟弟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蹲在父亲的脚边看着她和妹妹,这是一些男丁的底气。她妹妹也哭了,走过去抱着母亲,说年纪小还怕黑怎舍得离开爹娘。

她没说话,于是就定下了她。

幼年时的平儿没哭,她心中有隐秘的欢喜——家徒四壁,米缸空空的日子她哪里想要再过下去。到国寺又不是卖给有钱人家,总有几分生路。

“陈国公府找到了恩人,收为义女嫁入燕王府……这是你本来的计谋?”楚凭岚点破了她的心思。

平儿没否认,仍梗着脖子。

“你既然认识陈秉骁,就该知道所谓的恩人是陈家的嫡女。”

本就不存在什么恩人,怎么会将一个奴婢收为义女风光出嫁。

平儿笑了:“他们不认奴婢,却一定愿意收燕王府的侧妃为女;您不愿意纳一个奴婢,陈国公家的女儿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