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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室内满是药香, 暗红色的木匣子上是鎏金的名牌, 篆刻了不同的名字。

把脉的老人皱了皱眉, 将手抬起来一瞬又放下。

“夫人身子一直不好?”

至于为什么称夫人, 面前的女子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哪怕身侧无人相陪也必定是有人家的。

发热的话,要不是浮脉取之即得,如水浮木;要不就是洪,血管涨大,阴阳俱实。

他这一搭脉便觉得手下虚虚的不踏实,像净水青潭中的锦鲤一般游动。这既不是浮脉受凉又并非洪脉受热,怕是……

面前的女人点了下头。

从去年秋日里就有阴亏, 后又中蛊取蛊折腾了一圈。原本淋些雨也算不得什么事, 可是今日晨起就出了些血,她这才慌了神。

——太医说三月里见红看不出什么,可如今月份大了为何还断断续续的不干净?

医者叹了口气, 将搭在她脉上的帕子收起, 在面前折了几折收进自己的箱子中。他干枯的手指点在桌面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有亲人在侧也好些试探。

“夫人今日为何无人陪伴在侧?”

他话一问出口便知失言, 责怪自己这么大年纪吃了无用的饭, 她若是得夫家重视怎会只身前来?

看老人连忙告罪, 女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只是淋雨后不踏实前来求个心安。

听到这, 年迈的郎中就全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始末——看来先前为她照看的人从未告诉过这位夫人, 她身子损伤太过, 这个孩子保到此时已经勉强。

看她的脉相,恐怕安胎的药中已经加了凝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