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春和殿中上上下下跪了一片。沈倩倩吓得跌坐在地上,连忙叩头请罪。
“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陛下明察!”
对方阴冷的视线落在她的颈侧,让女人有一种预感,对方真的会杀了她!
可是这怒从何起啊?
瓷片和茶叶顺着水流淌在青砖上,染湿了地毯。
簪子被德庆抽了出来呈在了帝王身前,上面素金的花纹已经斑驳,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楚凭岚知道,那里原本是一只凤凰。
他死死攥着那根簪子,闭上眼,压抑着喉中的暗哑:“去查,皇后的东西怎么会在此处?”
一年来,他从未踏足过中宫,不许吊唁、不许哭丧。
他不想听到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提起那个名字。
可是就在今天,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带着这支簪子招摇过市,就好像明晃晃地告诉他——人死灯灭是既定的事实,她的东西也将归属于他人。
沈昭仪,她怎么敢!
帝王捻着珠串的手顿住,几乎是爆起了青筋。
德庆也慌了,中宫到今天也未曾修缮,自然无从谈起将皇后娘娘的遗物重新整理。这簪子娘娘未入宫前便带在身上,做了皇后也不曾摘下。
沈昭仪闻言彻底脸色灰暗下去,此物怎会是皇后娘娘的遗物?既是遗物,又怎么会被内务府轻而易举地拿出来送到各宫。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惶恐地跪在原地。
圣上的周身气势太过迫人,让她一时不知男人是悲伤、愤怒亦或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