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匕首的人愣住,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 匕首还死死地卡在原地。
“我教过你, 挽禾。”冷漠又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美人的神色中出现一瞬间空白, 她下意识重新抖着手握住匕首。上面湿润滑腻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惧。
浓墨重彩的红让她无法克制住呼吸。
“该干什么了?”
少年的声音此刻格外严厉。
该用布捂住伤口、将匕首抽出来、立刻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 不断提醒自己需要做的事。当她终于将这些完成时,美人就像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不顾身上的血污,将自己的脸埋藏在了膝肩。
匕首上为了防止打滑而缠绕的布条被血打湿,腥臭的味道让她不断干呕。
她挣扎着抬眼,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远处人失望的神情。
“这只是一只死羊。”幕恩幽绿色的眸子带着审视和不耐。
族人养的羊从山崖上失足跌落,被他带过来给她练习。可是她却连一只死物都不敢伤,真是无用透顶。
美人的脸色苍白至极, 她每一天早晨被带到这间屋内, 幕恩会亲手帮她准备最锋利的匕首,就像他说的——只需要轻轻送进去,她就可以离开。
短短几日从离宫后稍稍养起的气色就杳无踪影。
「只是一只兔子。」
幕恩一遍遍告诉她, 让她握着刀, 一遍遍给她讲昭国的子民如何任人鱼肉——而她连一只兔子都不敢开膛破肚吗?
她的昭国话说的不好,没有幕恩在场, 部族中人的语言她无法听懂。如果幕恩生气, 就会连着几日让所有人不要理会她。
她闭着眼睛, 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只死去的兔子, 将刀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