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粝的手指抚过,笑了一声:“你也不喜欢他。”
马儿嘶鸣,连鬃毛都隐隐乍起。
林奇肃穆着脸跪在下面,见圣上走近连忙挺直背低头。
“请圣上下马。”
帝王的神色冷峻,眼神中却柔和了不少。他登基后封赏了身边的近臣,林奇从不知何时起就是位极人臣的西北将军。
“你不用再做这样的事。”
林奇没抬眼皮,他的手上此刻并不算干净,混着泥水。他抽出随身带着的锦帕擦去了刀上的血,轻轻颔首:“奴才做事习惯了,假手于人也不安心。”
楚凭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踩着他的肩膀翻身下马。
林奇将擦好的刀举过头顶,却被男人用手按住了刀脊。
“去备一碗清水吧。”
“这刀太锋利,朕不忍手足之情。”
林奇猛地抬眼,可是在对上陛下平静的眸子时又立刻称是。
莫说济州平定齐国时对方也使了不少绊子,登基之后陛下对废太子的旧部可谓是处处隐忍,陛下甚至说过幽禁至死对楚凭萧而言也算罪有应得。如今对方恐怕真的触及到了陛下的逆鳞。
——所以连片刻都不想忍。
他远远看到德庆似乎用一个乌木盘子托着几本奏折,上面印的年号却是寻涪。
侍卫恭恭敬敬挑开了帘子,芳厅中虽无装饰却也清雅,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上好的龙井,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