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抬眼看到陛下,缩着的身子更僵硬了几分,可还是撑着挤出一个笑来:“无事,只是……”
“只是我瞧见他袖口破了,又有缝补的痕迹。想着这驿站也没有旁的女子, 想问问林奇是不是在哪留情了……”美人轻描淡写地压过了他本想说的话。
挽禾抬起衣袖遮住朱颜, 眼角眉梢带着娇俏的笑意。
她转过身来朝着楚凭岚,漫不经心地用手替他折好了没有整理妥帖的衣领,好像是随口的抱怨:“你们君臣二人真是有缘, 前儿个是你弄破了衣裳, 今天又让我撞见林奇的衣服也坏了。”
美人拍着手笑的开心:“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这么废东西。”
她这么一说, 帝王也觉得巧合。
他低头去看林奇的衣领, 那内衫已经起了毛边, 看出的确穿了许久。他有些哑然, 林奇跟在他身边多年, 一向不讲究什么吃穿用度。
登基后连年征战, 他免了三年的地税。后宫前朝确实讲究节俭之风。
可是一件衣服穿的如此陈旧也不更换着实太不像话。
“回邺都后便让内务府多赶制些朝服。这衣服下次不要再穿, 省的传出去他们说朕苛待近臣。”帝王将人扶起,随口说笑。
林奇擦了擦不曾存在的冷汗,点头称是。
他侧头去看,陈秉月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中伸手逗弄着他方才牵着的战马,好像没有看到这幅君臣情深的画卷。
她身材娇小,和高大的战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素白的手轻轻抚摸着马儿的脖颈。
陈秉月轻描淡写两句话险些将他置于死地。
林奇觉得她和昨日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好像她牵着缰绳的那只手,老练了许多。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