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封了陈秉骁一等公世职,原先的封地太小,年轻人也呆不住。”
挽禾低头,他还是闭着眼睛。
陈秉骁是陈国公的独子又是庶出,按理只能承袭父亲的勋爵。一等公便是比国公还要显赫的地位,非宠信的亲王也不能承受。
“你妹妹喜欢户部的那个尚书,原先武将出身,老大不小了身边也没有过亲眷。朕瞧了不错,回头你再看看?”
挽禾听陈秉柔说过那位青年,对方出身军中又格外自持,为人处事是位君子。
“柔儿她心中有数,牢陛下惦记。”
“原想着封公主招他做驸马,省的嫁过去受气。可是又一想,若真封了公主两人便不相配了,姻缘也未必长久。先封郡主,若是她日后有子,朕诏书中还命由她的子嗣承袭官职。”
情爱之变如何能预见数十年,子嗣承袭官职便是用皇权之手保她和未来之子安枕无忧。
他说的很慢,先帝的四皇子不受皇宠又不得母亲垂怜,自幼便善于权衡用人之道。有些事他一旦做了,便是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算透了。
“有圣上的一番苦心,柔儿不会过的太差。”挽禾垂眼,提到弟弟妹妹哪怕从小未曾长大,那些刻在骨血中的血脉亲情也让她不禁柔和了神色。“只是尚未成亲又何谈生育,陛下未免也太着急了。”
“能想到便去做了,如今同你说起来……是急了些。”
楚凭岚咳嗽了一声,德庆手中的拂尘颤抖了一下,到底是没有上前递上帕子。
——陛下不愿在娘娘面前做出这可怜的样子。
楚凭岚的睫毛很长,窗外有冷风在吹,室内又因为担心美人冷而点了暖炉。他轻轻眨了眨眼,眼睫似乎坠了湿润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