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强硬语气,和低头伤心的侯夫人,何太医手抖了抖,颤声道:“下官只当尽力。”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伸手揭开层层纱布,露出秦桑擦伤的脸颊,不由得重重地吸了口气,秦桑见他如此,双眼浮现沮丧。

“何太医,您见多识广,想必这区区小伤对您来说不值一提,您说是不是。”贺兰昭朝他使眼色,他苦笑着点点头,“小伤而已。”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他写了道方子,又安慰一番秦桑,最后起身离去时,朝贺兰昭眨了眨眼。

“既然大夫说了没事,你便放宽心,我去送送何太医。”贺兰昭柔声道,随后跟着太医走到屋外的廊下。

“侯爷,夫人的伤势过重,即使下官妙手回春,也难保不留下疤痕啊。”

“你为宫中妃嫔驻颜多年,难道真的没有把握吗?只要你能治好我夫人的伤口,再珍贵的药材我都能找到,还望你尽力一试!”贺兰昭躬身抱拳请求,何太医眉头皱得更深,叹气道,“下官自会尽心救治夫人的脸,只是尽人事看天命罢了。”

目送太医无奈的身影,贺兰昭不由得担心地看向屋内,酝酿许久了扬起一个明媚而漫不经心的笑容,踏步入内。

“还是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你就放宽心吧。”他坐在秦桑身旁,见她依旧伤心地望着脚下沉默,便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别的女子毁容了是担心嫁不出去,你如今都成了侯夫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我也不嫌弃你。”

“侯爷你…”秦桑又气又急,双眼含着羞涩,气呼呼地瞪着他,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正生气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原来是婢女端着药站在门前。

贺兰朝朝她点了点头,婢女低头进屋将药放下,又被他使了个眼色自觉地退出门外。

秦桑诧异地望着拔腿离开的婢女,惊愕道:“她走了,我怎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