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地询问,想为自己和秋蕊再争取一次。
望着自家优柔寡断不知轻重的儿子,永安伯夫人顿时心烦意乱,高声呵斥道:“成大事者,何须小节!秋蕊肚子里的还不知男女,即使是个庶子,也不值得咱们得罪临安伯府。你藏着掖着,可纸包不住火,一旦毓菀郡主知道此事,咱们侯府还有清净日子吗?她的父兄还会心无芥蒂帮衬你吗?无知小辈!”
裴玉安被骂得狗血淋头,大气也不敢出,宛如鸵鸟一样缩着脑袋,等到永安伯夫人骂累了,才慌慌忙忙地跑出门,身后还继续传来永安伯夫人的叮嘱:“快去解决了她肚子!刻不容缓。”
裴玉安跑了许久,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才松了口气,颤颤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望着回屋的路,只觉得脚步沉重。
他虽风流,可也有个心软的特点。秋蕊乖巧温顺,他十分喜欢,竟不知怎么哄她喝下堕胎药,唉。
裴玉安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往前走。
许是永安伯夫人知道自家儿子优柔寡断的德性,便亲自命人熬好堕胎药送去,送药的嬷嬷进屋时,正看到秋蕊靠在裴玉安怀中,笑得单纯。
嬷嬷暗道一声可惜,迅速放下药碗后向面色愁苦的裴玉安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去。
“永安伯夫人命老奴送来的安胎药,还望秋蕊姑娘趁热喝下。”
“奴婢这就喝。”
秋蕊乖巧地朝嬷嬷笑了笑,松开裴玉安的怀抱下了床。她端起药碗,望着黑咕隆咚的药糊糊,眉头不禁皱起:“这味道真呛入,是不是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