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冷笑一声:“这就怪了。你我素无交集,郡主堂而皇之拿婚约、相貌取笑于我,是为不善;既然未见我相貌,说什么剜眼之痛,即是编排;世子与你提了一嘴,未知真假你便四处宣扬,便是无故闲话!”
阮云禾的声音不小,众人见她这近似于喝骂的架势,都不愿开口触霉头,唯有她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一只白狐狸正在此时窜进了殿内,一身雪白的绒毛,双眼晶亮如同黑曜石,毫无怯意地在大殿中转悠着。
阮云禾看向跟在它身后那人,衣着华丽,面容俊秀,身形修长挺拔,悠悠然走进殿内,顺手拎起白狐,毫无怜惜之意地递给身边的小厮。
秦如轲在外便隐隐约约听到阮云禾的声音,一进门触到她冰凉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跳,面上悠闲的笑容也就此僵住。
“郡主拿婚约刺我,实在可笑。若你所言非虚,一个负、心、薄、幸的男子,并不值得我为之难过。”阮云禾咬住后槽牙,盯着秦如轲,只恨不得在他身上钻一个洞,挖出心来看一看。
承华郡主被她一通教训,蓦然涨红了脸,回头看见秦如轲,才发觉这两人是如出一辙的混账。她堂堂郡主,前脚被秦如轲拿箭指着吓到腿软,后脚又被阮云禾当众喝斥,再不找回点面子,她也不要在这京中做人了。
她两步走到秦如轲身边,张口就说:“堂兄,你先前所说退婚一事,是真是假?”
秦如轲眉头紧锁,原来又是她无事生非,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浑话,惹得阮云禾恼火。
“闪开些。此事与你有半分关系?在这种事上嚼口舌,你觉得合适吗?”秦如轲自认已经十分温和。
承华郡主登时不乐意了:“谁想管你了。不过顺口说到你遇上佳人,阮小姐不肯信。要我说,红颜和破相,该选谁也是显而易见了。”
阮云禾搁下手中茶盏,碰在桌边,发出一声脆响:“郡主三番五次指点我的相貌,看来是真的很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