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缩在秦如轲怀里,一头乌发随着她说话的震颤轻擦他的下颌,痒痒的,让他心底一片柔软。

“明日我给你开路,你去调查一番,还你自己清白。”

阮云禾点点头,又问:“开路?”

“嗯,就是仗势胡来。”

阮云禾忍不住笑起来,却见前方的谢钧放慢了速度,回过头来,一脸晦气道:“你们俩别说悄悄话了,沈环就在前面。”

她极目一瞧,前方路中央站了个单薄的人影,脊背挺直,双手负于身后。身材瘦削修长,看上去挺傲气。

谢钧懊悔不已:“早知道我们还不如各自回府,我看他不是司狱的,是个算命的。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

几人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近,秦如轲挑了挑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趁现在与他解释清楚,省得他一个人生闷气。”

走得近些了,阮云禾终于看清,这位刑部左侍郎沈环正挂着满脸的冰霜,一双眼睛瞳仁很小,余下的就都是眼白,一眼望上去,让人觉得很怪异。唇色苍白,看上去病怏怏的,但又带着一股凶劲。

秦如轲和谢钧停驻下马,秦如轲又去扶阮云禾。沈环一双眼睛紧锁着阮云禾,冷不防冒出一句:“小月观的女冠?”

“这位是白云观的姜蔻姜道长。”秦如轲颇无辜地一笑。

阮云禾正要拱手行礼,耳边就响起沈环不阴不阳的声音:“还当世子是去提重要人证的,没想到,你也好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