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费解地看着他,这人脑子发昏,将一个时辰前他的矜持劲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世子,请自重。”
秦如轲楞在原地,迎着阮云禾促狭的目光,忽然很想破罐子破摔。
他自己说过,如果情况紧急,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人更可能顺从的是自己的心。
他便温柔一笑:“只是想扶着道长上车罢了,道长若是觉得冒犯,我让人去拿脚凳来。”
阮云禾被他的笑晃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撩起道袍,毫不讲究形象地爬上了马车。
一路上秦如轲倒也没说什么,阮云禾到了地方与他打了个揖,便各自分开。
天色渐晚,阮云禾便在白云观歇了一晚,第二日去了阮府,就直奔自己的院子。
姜蔻倒是很懂得拿捏小姐派头,让丫鬟们都下去,与阮云禾将一身衣物换回来。阮云禾照着镜子,将最后一根钗子插入发间,目光一转,瞧见了姜蔻倒映在镜子里的愁容。
“道长何故发愁?”
“这几日,小道发现些不对劲。您的贴身丫鬟墨玉,将小道盯得太紧,且小道学您的声音差了些,她一日要问三遍是不是着了风寒。”
阮云禾轻叹一声,墨玉的问题她早就意识到了。墨玉是太后的人,否则不至于她同墨玉提了一嘴江南,太后马上就把老家同州的莹儿叫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