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盈盈一拜:“小女子江州李家欢欢,做些商贸生意。”
虞夫人倒也没有因为她商人的身份轻视了她,只轻声细语道:“李姑娘的美名我有耳闻,年纪轻轻一人支撑这样大的家业,实属不易。”
“夫人谬赞了,夫人贤能,将偌大府宅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令人敬佩。”阮云禾一板一眼地客套着。
虞夫人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动,难得有人恭维她,不说贤惠而是贤能。
虞刺史好娇妾美姬是出了名的,她身子骨弱一直无所出,这些年也一再忍耐,一房房地给他抬姬妾,旁人见了她总是一口一个贤惠,唯有她自己知道,这被迫的贤惠有多苦。
说者无意,虞夫人却是对她平添了几分好感,也真心地笑了笑。
阮云禾看着虞夫人莫名生出的温柔笑意,不由得暗自咂舌,她的恭维话还挺讨人喜欢的?
“方才听法会只觉得吵闹烦心,故而想去长明塔散散心,不曾想碰到了虞夫人,也是缘分。”
“长明塔?”
阮云禾顺势点点头:“便是供着许多长明灯的地方,十分安静,又燃了清心的香蜡,我倒觉得比那法会更能悟禅。”
虞夫人望了望不远处高高的灯塔,轻声喟叹:“我来这海潮寺许多回,倒没进去看过,实在辜负了。只恐我身子不好,爬不了高楼。”
阮云禾眨了眨眼:“我和夫人一样,也不爱爬高,只在二楼为阮太傅供了灯。”
虞夫人突然神色一僵,连忙用帕子捂住嘴,一阵阵咳嗽起来,脸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