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多大了?二十还是二十一?贤王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是十五岁开始跟着自己,几年过去,人瞧着还是少年模样,只怕心早已变了。

样貌和他父亲很像,却远不如他父亲的温顺性子,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根就是坏的,本性便是个桀骜不驯的混账,枉费自己一番栽培。

不过五六年,根基尚浅,不值一提。他能赐予秦如轲的,照样能够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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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禾被叫去问了口供,只是大致一问走了走过场,便被晾在一旁,连桃仙都没见着。

说到底这事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却偏偏很在意安平侯的那些醉话。

安平侯完全靠着先皇后才封了侯,家中其他兄弟也都不成器,要说有什么家族恩怨不大可能。他中年丧妻,又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图谋的,到底何人要害他?

阮云禾心里砰砰跳,总觉得和他先前那些醉话脱不了干系,再往深处想,可能他这回又喝醉了,又说了些什么?

“姑娘,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没等她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衙役就来赶人。

阮云禾懵懵懂懂地出了应天府衙门,正见一辆阮府马车停在外。一个戴着缠银丝面具胸缀白麻的女子站在马车旁,是惠娘在等着自己,荷霖却没跟在她身边。

惠娘一把捉住她的手,四处看看,声音里透着焦灼:“急死我了,还好你没卷进这风波里。倚翠馆就是这样的,发生什么你也不必惊奇,更不必管,眼下有个更重要的事,你快上马车来。”

阮云禾顺着她的意思上了马车,还没坐稳马车就哒哒行进,倒把阮云禾弄得莫名其妙:“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掀开车帘,看这方向是往旧阮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