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轲栓好马就走了进来,那老妇人先笑道:“世子先带着这位姑娘去后厢。今日是不巧,阿环有事急匆匆走了,便是刚刚。先歇一夜,等明日吧。”
老妇人不问,秦如轲也不多言,慎重一礼就拉了阮云禾的手去后厢。
阮云禾揣了心事,乖乖任他牵着。两人走到后厢,只是一间极小的厢房,布置很简单干净,连床也只有一张。
秦如轲思量着去找老妇人要一床被子打个地席,却听阮云禾冷不防来了一句:“世子对惠娘真好。”
秦如轲吓得手一松,那种身为浪子的心虚感又涌上来。
然而这回阮云禾的眼里没有促狭,反倒是布满了迷茫和无措,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父亲逝了,母亲去了,叔父冷漠,外祖父不能相认,本来还有个外祖母宠爱,然而这封圣旨又让她迷茫了。
她要是个权臣还说得过去,手握这封圣旨还算是个重要筹码,可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但凡有人知道她手上有陛下传位给十皇子的遗诏,她绝对活不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后派人监视她就罢了,来这一出实在让她不得不心冷。
她细细一数,几乎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了。也许只有荷霖还敬重自己,玄堂的姑娘们也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她有几分爱重。
她侧头看向秦如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