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气得头疼,起身就往后院走,一双布靴踢踏得震天响。
等江老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这两人便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法先动弹。
“你早就认识他,要请他来为我医治?”阮云禾先开了口。
“是。他天天让我吃闭门羹,到底是风水轮流转,也有他求我的一天。”
“那你去北疆,也不是因为被我的脸吓到?”
秦如轲回想了一阵,才想明白阮云禾误会大了:“绝对不是。”
那件事阮云禾一直都很介意,只是从来不提,说到底,存了逃避的心思。她怕事实就是伤疤可怖,秦如轲是真的被吓跑。
那时候她的伤处刚结疤,她自己也不敢看,房中什么镜子鱼缸统统搬走。
秦如轲自打她受伤后,除了差人送去各式面具帷帽,或者是时不时推荐几个名医,当着她的面都不会提这件事。她知道他是不愿刺激自己,但是刚受伤那会儿心思敏感,很担心他是否是怕见自己的丑样子。
那时候墨玉刚被提到自己身边,还算忠心耿耿,什么都和自己说。
墨玉说起世子最近老是向她打听,小姐脸上的疤痕是什么样子,还要她仔细描述,或者画下来示意。
阮云禾一听心里就紧紧揪起来,难道他虽然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很在意,一直打听这个……如果自己的伤疤难看到了他接受不了的程度,他是不是就……
不过阮云禾虽然敏感,却也没丢了理智,她想,与其自己怀疑,不如亲自去问问秦如轲。
她约见了秦如轲,咬唇问他,敢不敢看一眼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