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之间,原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可惜贤王并未拿瑞王当弟弟,也从不考虑秦如轲的感受和未来。
六年来,秦如轲未必没有动摇过,即便是利用,或许叔叔会留些情面?当他被迫亲手杀了颇负贤名的许御史时,他看清了,贤王要拖他下泥潭。
任由贤王这样控制自己,终此一生都是个傀儡,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背负万千骂名。
如果是这样,他更没有资格娶阮云禾,连累她也活在贤王的阴影下,若是有了孩子,又是第二个自己。
他必须一搏,赌上全部。而那时,六寺案初现端倪。
正值年边,谢将军回京述职,面见圣上。秦如轲硬是横插一脚,让秦自年带着自己去参加洗尘宴,几番暗示明示,几人便密谈起来。
六寺案该查,但是为防贤王狗急跳墙,皇帝决定,到了胶着时,以操演为由召谢钧入京,军队驻扎在城外,以做威慑。
但是皇帝多疑,又暗自担心谢钧起意,私下里吩咐了太子去北疆巡守,顺便监视谢钧。
阮云禾听了半晌,饶是猜到大半,还是冷了脸色:“你担心六寺案查不出,反被贤王灭口,所以都给我找好了归宿,嗯?”
“要是你和贤王争斗的过程中死了,太子殿下还欠着你的阳间债,便娶我做赔,是不是?”
秦如轲衣物被她狠狠揪着,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哭腔,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安抚,对着易容又下不去嘴,便在她纤长白皙的脖颈上温柔地亲了亲:“我错了我错了,只是案子没进展的时候和秦自年提了一嘴。卿卿在怀,现在就是一道天雷劈了我,我也不放手。”
阮云禾被他亲得浑身一软,汹汹的气势也歇了,想想还是生气,又愤愤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掐不动,更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