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医还在京中吗?本宫可以举荐他去清延宫为太子诊治。”

阮云禾有些摸不准皇后的意思,是客套话吧?她不想十皇子登基吗?怎么还要举荐人治好太子?

她的声音低下来:“本来是在京郊的,只怪臣女急着回府,未能多留他几天,他几天前已经离京了。”

如果她一直待在客栈,江老为了照看她恢复,便会待得久些……

“不是你的错,莫要自责。”皇后突然出声。

阮云禾一愣,心头一暖,她本以为皇后为人淡漠,原来她也会宽慰人。

她屈膝盈盈一拜:“多谢娘娘宽慰,娘娘的恩情臣女也会记得。”

如果皇后不准,阮云禾不大可能住到崇华宫,即便是特殊时候,这也不合规矩。

帐中传来幽幽一声叹:“崇华宫就不是虎狼之地了吗?这种时候,到底只能听天命……本宫有些累了。”

阮云禾低着头,慎重地行了礼,便恭敬退下。

及至走到屏风边,正要转出去时,听得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阮云禾心中一动,蓦然回头,就见十步以外的凤床上,帘幔轻撩一角,露出一侧松松挽发的玉簪。

虽然距离不远,却只是匆匆一瞥,只窥见苍玉般的侧脸和一只清澈圆润的杏眼,还不甚真切,下一刻帷幔就飘忽着垂下,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撩开过,方才所见又是否只是幻觉。

阮云禾心里没来由得跳起来,匆匆屈身告罪就转出屏风,一直沿着走廊走出很远,那只杏眼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十分眼熟。她从前见过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