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轲说不会便宜了他?真的吗?他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他痛苦?
阮云禾怀着滔天的恨意,却又只能在此窥伺等待,思及母亲正被迫与那人共处,更觉恶心憋屈至极。
她在房中来回走动,心绪不宁。
一阵风过,桌上的烛火微晃,影子映在墙上也是明明灭灭。阮云禾不耐地去挡风,却失手将烛台打翻在地,好在地上没什么易燃之物,烛火扑在青石砖面上,蜡泪滴在地上,烛焰忽闪了片刻便灭去。
被这样一搅扰,阮云禾更是耐不住性子,狠狠一跺脚就冲了出去,连守在门口的荷霖也被吓了一跳。
她给皇后祝寿总没有错吧?皇帝若是要怪罪,他尽管怪罪去,她绝不能忍受母亲在一墙之隔对着那人强颜欢笑,受尽屈辱!
她刚冲到房门前,就听得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各式物品掀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尖利嚎啕的叫喊声。
阮云禾心中紧紧一揪,是什么礼仪也抛在脑后,一把推开门口守着的侍女,狠狠撞开门。
她圆睁着眼睛急喘着气,对上一双同样惊怒的杏眼。
皇后坐在桌边,似乎是刚掀了桌子,面上还有泪痕,一张仍被岁月眷顾的美貌容颜就这样无遮无掩地出现在阮云禾眼前。
十年了,母亲未见多少皱纹斑点,皮肤依旧细滑,却显出了十足的老态。她太瘦了,太憔悴了,阮云禾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这些年是怎样的以泪洗面。
地上是各式散落的饭菜碗碟,一直从母亲裙边向外蜿蜒了数十步,皆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