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咸涩,顺着唇和下巴滴在青砖地上,阮云禾像一个真正离家许久不见亲母的游子一样,行了拜见父母的大礼。
“臣女,祝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生辰快乐。”
言语无力,这个生辰注定不会快乐,母亲摆脱不了皇帝,怎么会快乐?
阮云禾只期盼宫变快些,将皇帝的头颅献给母亲做贺礼。
阮云禾牵着十皇子走出崇华宫,朝着合康宫去。走出很长一段路,她方才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便觉出不对劲,护送他们两人的兵卫太多了。
除了前方几个零散的宫女太监,后面是齐整的侍卫,在夜里看不真切,却显然是黑压压一片,不在少数。
崇华宫守卫森严,然而再森严,一个宫也就那么大,如今这样多的守卫跟着出来,崇华宫岂非已经空虚?
阮云禾心慌意乱地站定,朝着崇华宫方向望去,皇帝该死,可他不该拉着母亲一起,他不配!
她想要吩咐宫人回头,却骤然醒悟,崇华宫的守卫都是皇帝的心腹,护送他们一定也是皇帝吩咐,她又怎么能左右?
她攥紧了牵着十皇子的手,掌心沁出细汗。
十皇子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阮姐姐,你怎么了?”
阮云禾这才意识到他还在身边,便蹲下身子,想要赶紧问问方才的情况:“十殿下,方才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跟阮姐姐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