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阮云禾也不知道的是,三皇子妃何氏曾经也是玄堂中人。只不过后来她的身子一日日变差,阮太傅也觉得她身份贵重,若是做影子也太显眼,她便自己退了出去。

世子那些桃色传闻泛滥之时,她就留意了。

贤王府叫青容的侍女,清延宫叫莹儿的宫女,白云观的姜蔻道长,倚翠馆的惠娘,都是玄堂里的人。世子与她们走得近,可见他与阮小姐仍然关系密切。

如果阮小姐在世子心里真的有分量,乃至能动摇他的中立态度,让自家殿下去和他谈谈,或许可以扭转在大皇子面前的颓势。

何氏见自家夫君满面春风的样子,便知已经谈妥。

“此次真要多亏阿宁了,若非当初阿宁劝说我保下阮太傅,只怕我还不能这么快说动世子。”

“妾身不敢居功,毕竟那个时候,妾确实有私心。”

秦澹若知道贤王领命去赐死阮太傅,本就存了疑心,阮太傅既不是权贵,又未曾犯错,陛下何至于对他出手?而何氏对阮太傅的恩情铭记于心,得知此事后更是涕泣连连,求夫君救他一命。

按理说,这是陛下的旨意,秦澹若不该冒险,可他素来疼惜夫人,一咬牙便真的去偷偷救下阮太傅,将其安置在心腹家中。

何氏的目光投向远方,正对着皇宫方向:“可若是昨夜冒雨赶来的阮尚书所言皆真,那十皇子便是阮小姐的亲弟弟,倘若以后世子真的与阮小姐结了秦晋,想要为弟弟谋……”

秦澹若的眸光也深沉了起来:“阿宁所言,亦是我所忧,世子可以为了阮小姐的父亲帮我,未必不会为了阮小姐的弟弟再回头对付我。”

“虽然他言之凿凿,说什么皇后和阮小姐都不会希望老十上位,可人心难测,我当然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只要老十一日还是皇室血脉,一日还是阮小姐的弟弟,我都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