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们两人,一个比一个天真,是真傻还是装傻?只要玄淇一日还活着,你就一日不会停止猜忌,秦如轲亦不会放下心来。非要你们决出生死,方能真正安定……”
这是挑拨之言,却也是实话。
“好了,”秦如轲突然挂起笑脸,“我二人今日来,不是听您说这些的,而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禀。”
“朝廷有位清流重臣,年前出了意外去世,如今我二人却听说,此人尚在人世。”
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提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清流重臣?年前?意外去世?
皇帝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周云绮也慌着擦干泪,惶惶然焦急看向他们。
“您猜到了,不是吗?就是阮太傅。”秦如轲恶劣一笑。
皇帝楞在原地,冷风从窗户破洞里吹进来,他才好像清醒过来,骤然暴怒,烛台也不知扔到哪里去,拔出床边佩剑就发狠刺向秦如轲:“你胡说!”
寒芒一闪,兵刃相接,秦如轲拔剑挡住他的攻势。皇帝已过不惑,即便力气因着暴怒而增大,行动亦不如青年人敏捷,三两招之间就被秦如轲按倒在地,银剑就这样横在天子颈间。
皇帝不顾脖子上的剑,死命挣扎起来,双目血红,反复喝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挣扎得厉害,脖子上已经渗出不少血来,秦如轲怕他死了,便扔了剑,在他耳边笑道:“当着阮夫人的面,我可不敢胡说,要是叫阮夫人白高兴一场,云禾第一个饶不了我。”
他故意叫周云绮“阮夫人”,更是踩中了皇帝的痛处。
他确实占了她十年,可是她心不在他身上也就罢了,如今自己快要死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再投入昔日情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