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肚子多年也不见动静,太医诊了多次,都言不能再育。
高祖疯了般疑她,入夜缠绵时,也不肯放过,掐着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故意伤自己的身子,就是不愿为他生子,是不是放不下那个人。
情到浓处,常常放冷箭一般问她:“我是谁?你现下想的是谁,是我还是他?”
待到清醒些,又轻柔搂着她,一声声道歉,又流水般一拨拨往周府赏东西给周云绮。一天里,半日天宫半日阎殿,苦不堪言。
周云绮到了出嫁的年纪,高祖亲自指婚,还与皇子公主们一般赐了红玉,倒真似是荣光无限。
可是她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同州刺史,此生只能是刺史了,他被周云绮束缚住官途,同州又没人给周云绮撑腰,周云绮还不是任他磋磨。
当时的太子来找她商议换亲,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是周云绮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脾气暴躁,一个管不住就要动刀子。
她立时就想到了那支红玉簪。荣宠?旁人都是纯玉,唯周云绮的那块雕成了簪子,只怕另有玄机。
她暗中派了道人去阮府一通胡说,哄骗阮项贴身收着簪子为周云绮挡灾。本想借机除了阮项,谁知周云绮好了,阮项也无事,这两个蠢货还把挡灾一事当真,竟然把那簪子奉为定情信物……
风吹过檐下灯笼,发出簌簌响声,和着太后颤着声音不绝的倾诉,竟让阮云禾生了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