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一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噪,晕晕乎乎接过合卺酒。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鸾笙锁竹叶;凤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衣袍纠缠堆叠在一处,耳边是喜气洋洋的祝词,玉液入喉,便觉双颊热意升起。

秦如轲望着盛妆的阮云禾,也有片刻恍惚。暖黄烛火里,一袭正红袄裙衬托得她肌肤胜雪,面容绝代,清澈的双眸如一泓泉水,唇瓣殷红欲滴,面颊微红,正温柔注视着自己。

今日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按照规矩,他还要去前院接待客人,他便嘱咐着送些东西给阮云禾垫一垫。一天这么忙碌下来,她肯定也没用什么。

阮云禾也不客气,卸了大妆更了衣就吃了一气。她天不亮就要盘发添妆,中间就没歇过,头上的金丝凤冠不知打了多少宝石上去,沉得很,脖子也要给压断了。

阮云禾轻咳一声,旁的丫头婆子就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荷霖犹犹豫豫取出那本未看完的游记:“小姐,大喜的日子,不好吧。”

阮云禾舒服靠在床边,借着烛光翻开书:“就剩一点儿了,不看完我可要抓心挠肝的。”

秦如轲正踏进来,正听了这一句,眉头一挑,冲着荷霖使了个眼色,荷霖便不情愿地退出去。

床边的人儿墨发披散着,衣饰比之喜服也简单许多,就那么懒懒散散靠坐在床边。

秦如轲一直走到床边,阮云禾也无所觉。秦如轲气结,索性严实挡了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