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便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就是送礼物的环节。
有些时候,送礼物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可有时候,送的人又恨不得大张旗鼓叫全天下人都看到才好。
老三从东北找来了千年的老参,老四则搜罗了据说是医圣张仲景亲手抄录的医方,老五最直接,直接给老爷子端来了一大块名家雕刻的“寿比南山”田黄石雕,把财富直接炫到了明处。
老四嫌老三的人参不够特别,毕竟俞家最不缺的就是珍稀药材,老三则觉得老四是被人骗了,一张破纸,还不是凭着一张嘴瞎吹。
至于老五的田黄石,两个哥姐是都看不上的,觉得太俗。
只有老二的礼物,说是因为太大,还放在外头,不好叫人直接搬进来。
老三笑笑:“我说二哥,既然礼物都带来了,放在外头像什么话,给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有多不受老爷子重视呢,连个礼物都上不了台面。”
老爷子看了老三一眼,又看老二:“是什么东西,搬进来给我看看。”
俞二叔笑:“主要真是太大了,件数又多,不好搬。”
“先拿一件给老爷子过过目呗,”老四笑着挽住父亲的手臂,“既然是送礼,总得让老寿星先瞧瞧吧。”
其实,就是想看老二的笑话而已。
俞二叔看一眼父亲,点点头:“那行,我就搬一件进来。”
然后便去张罗人搬东西了。
老五又在父亲耳朵边上摆弄是非:“听说二哥把海黄料子都给用了,请的还不是有名的大师,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老四像是替老二圆场,又似乎是暗暗踩一脚:“这毕竟是二哥的心意,五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过我也觉得,二哥连东西都不愿搬上来,是不是真有什么顾虑。”
老爷子只看看几个儿女,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后来几个孙辈也带着贺礼上来了,不过,包括长孙俞瀚宇,送过来的礼看起来就普通多了,到底赶不上几个正当年还捏着财路的父叔辈。
不多时,俞二叔带着人抬了一张上面翘角,下头带抽屉小柜的家具终于回来了。
最沉得住气的老三都忍不住笑:“二哥,你怎么抬着张茶几就上来了,价比黄金的海黄,就被你给做了这个?”
俞二叔还是好脾气的笑:“这个可不是茶几,这个叫闷户橱,在以前,可是大户人家嫁女的时候,最喜欢带的嫁妆。”
老爷子刚开始也是面无表情的,可等他终于看清楚这张所谓的闷户橱,眼睛忽然就亮了。
他快步走到这个橱柜跟前,小心翼翼的摸一摸油亮温润的表面,忽然道:“这个用的不是海黄吧?”
俞二叔不好意思的笑:“不是,是鸡翅木的。”
老五又忍不住笑了:“二哥,你这就太小气了,老爷子八十大寿,你就送个鸡翅木做的玩意?”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直接笑起来。
要说鸡翅木也不算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材料,问题是,放在千年人参之类的面前,就实在是寒酸了些。
俞二叔还是好脾气的笑:“就是个心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