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些话是不能对嫂子说的,等八福晋又张罗几盘菜来,他们才示意嫂子让不相干的人退下,而后对八福晋道:“今天我们打从园子里出来,遇见皇姐和舜安颜了,她护犊子似的挡在舜安颜身前,八嫂您看,是不是皇姐知道我们故意排挤舜安颜了?”
八福晋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而后满不在乎地笑着:“怎么就故意排挤了,你们也没说什么呀。”可她到底是心虚的,轻声道,“在你们八哥面前别提这个事儿,他不喜欢我插手你们的事,可是你们兄弟俩知道的,他为人太实诚了。”
九阿哥喝了一杯酒,被美酒的滋味惊讶了,心情更加好起来,对嫂子道:“兄弟里头,八哥最贤,可是八哥出身不如意,好些好事就轮不到他,我们一起长大的嫡亲兄弟不帮他,谁还能帮他?”
八福晋欣慰地笑着:“八阿哥得亏有了你们这样好的兄弟,我实在是放心得很。”
待得胤禩从外头归来,兄弟之间再不提这样的事,倒是众人见他忧心忡忡,问起缘故,胤禩略略提了几句说:“皇阿玛这次对付太子外祖家,实在是很严厉了。”
且说太子与众兄弟分别后,如旧回到毓庆宫,进门见太子妃徘徊在庭院里等他,不免恼怒又要被询问去了什么地方,不等妻子开口,一面往书房走一面就说:“我去园子里请安了,下回你跟着一道去吧,免得总疑心我。”
可太子妃却不是问这事儿,而是急匆匆道:“我额娘送信进来,说叔姥爷府里的人去了我家里一趟,要将一些东西寄存在我家里,我额娘见是一方匣子,就没多想答应帮忙收下了,但为了当面点清是什么东西,打开来看,胤礽,你知道那里头有多少钱吗?”
两人刚好走到书房门口,胤礽驻足沉着脸,转而看妻子道:“皇阿玛正在一点一点挖空皇额娘的祖宅,就差把坟包扒开看看了。”
太子妃惊愕地看着丈夫,丈夫拍拍她的肩膀说:“让你母亲不要大惊小怪,皇阿玛再如何也不会动你家里,叔姥爷是在为我们铺后路,元宵上皇阿玛把他留在京城,他就明白这一次怕是走到头了,可我这个太子还要当下去。”
“胤礽……”
“叔姥爷若是再无法起势,往后的路是要我们自己走了,可没有银子拿什么铺路,让你额娘好好收着,将来我会问她要。”胤礽笑容凄绝,冷笑,“便是我不再当这个太子,皇阿玛也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往后不住在这毓庆宫了,咱们有银子,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可你跟着我,终归是要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