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不怪我。我只是训诫了她几句,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不过是个侍妾,这点权力我总还有吧?”八福晋柳眉紧蹙,死死盯着丈夫,明明胤禩半句话都没说,她争先一股脑地倒出来,“我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她比我温柔比我会体贴人,她还没给你添过麻烦,可胤禩,那些事是我的错吗?难道我不委屈我不害怕,你不是说要和我共进退,为什么现在却搂着别的女人,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问?”
胤禩的心沉到了谷底,不愿对妻子多废话,绕过妻子往里走,说着:“我去看看她。”
八福晋却失望极了,哪怕丈夫开口骂她一句也好,急火攻心,竟转身问丈夫:“你现在那么喜欢她,是不是将来有那一天,你也要换了她和你并肩君临天下,而冷宫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胤禩漠然转身,看着妻子道:“咱们这样闹下去,家宅不宁,就根本不会有那一天。我不曾对不起你,也不曾偏心她,不过是你我都想求个孩子,不如你此刻收拾一下进宫去,求娘娘为我赐几个新人,府里的人你不是留心挑选过,挑不出好的来吗?你要孩子,我也是。”
“我……”八福晋哑口无言。
“你回屋子里去,我一会儿就来和你说话,你有委屈我听着,你有不甘心我也听着,可好?”胤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也是近来才发现,如果真的对谁失望了没有感情了,反而很多话就情意能说出口,便是人们所谓的“敷衍”。
八福晋被下人劝回去,可她半天也没等到丈夫来听自己说话,门前传来的消息,是说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来了,八福晋不仅不去打个照面,更冷笑着自言自语:“一个个家中妻妾儿女成群的家伙,这是跑来膈应谁呢,谁稀罕他们的慰问。”
自然阿哥府里失去一个未见天日的孩子,在皇家根本算不得大事,不过是九阿哥几位与八阿哥交好,才会好心来问候,对于其他人来说,就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打紧。
这一日傍晚开始下大雪,四福晋和侧福晋离宫回家,到门前时马车顶上都盖了厚厚一层雪,两人抱着弘时下车来,小家伙还活蹦乱跳地精神极好,乳母领着小家伙在前头走,毓溪和侧福晋在后面说话,说到八贝勒府里的事,侧福晋不屑地道:“既然娘娘都没发话,您实在不必去关心,那个八福晋如今有些颠倒了,这种人别搭理才好。”
毓溪心里则恨他们与弘晖的是有瓜葛,虽然至今没有个明确的说法,胤禛也在自己面前否定了老八夫妇杀人的可能,但时日一久,她心里反而默认了这个说法,如今再也不能正眼看八福晋,她不想给丈夫和婆婆惹麻烦,一直都避免与他们家的人接触,莫说此刻侧福晋劝她别管,她自己压根儿就没打算再与那个家有任何往来。
两人一路说话进来,侧福晋笑道:“总觉得今天怪怪的,这会儿想起来了,往日出门回来,琳儿妹妹一定等在门前迎我们,今天怎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