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点了点头,看着他袍子上一大片深色水迹,说:你,要不回去换身衣服?
他的两只手都摆了起来,露出一个收敛着的笑:无妨。
他生得孔武有力,一番动作倒是带着浓浓的少年稚气。
秋荷小姐,你比画像上美上许多。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他的情绪忽而低落下去。
静默半晌,他叹了口气说:刘某不知何德何能,有幸与秋荷小姐议亲,秋荷小姐这样的人,值得金屋藏娇,刘某实在不堪为配。今日实在失礼,刘某先告辞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撩着袍子离开了。
难以言喻情绪从心底深处升上来,我茫然地盯着湖面,心里难过又熨帖。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上响起丝竹管弦之声,一艘四角绑着铃铛的精致画舫从荷叶间驶了过来。
画舫停在了不系舟旁,两位姑娘携手下船,一粉衫女声音清灵道:这船晃得我头疼,直教人想吐,表哥有病,非要赏什么荷。
另一紫衫女清清冷冷道:昨日还不是你说要来摘莲蓬的。
她二人坐在了我前面,看穿着打扮,应是某大户人家的夫人。
我从那神秘精致的画舫转头回来,吴仲康带着丫鬟来到我跟前:章二小姐。
吴仲康没有画像上那般瘦,也没有画像上那般高。
还未交谈几句,他的丫鬟突然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额角的汗。
章二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怕热。那丫鬟娇怯地开了口,楚楚可怜地朝我行礼:还请章二小姐勿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