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前行,高慧问坐在她身旁的春桃:“昨天让你去查的事,办了没有?父亲将乳母打成那样,我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春桃虽然知道这事儿要是论起来,其实是江氏有错在先,可她也不能忤逆高慧的意思,忙应道:“办了,飞鸽最快两天就能到钱塘,一定能把那赵盼儿的底细查个干净!”
高慧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信欧阳会骗我,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
春桃知道高慧这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因此她没有应话。在剩下的一段路程中,高慧也没再说什么,车厢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久,马车在桂花巷巷口停下,高家的马车太宽,驶不进巷子。春桃只能在巷口把高慧扶下了车。
高慧一路不言,快步穿行在她平日里一步也不会踏足的小巷之中,每到一个宅院,就示意春桃敲门询问屋主认不认识半遮面的掌柜。
走得久了,高慧渐渐烦躁起来:“你问清楚了没有?是在这儿吗?”腹中袭来一阵坠痛,高慧突然脸色一变,痛苦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春桃忙上前去扶,惊慌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高慧惨白着脸,紧紧地抓住了春桃的手,痛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难掩尴尬地说:“没事,我好像,那个来了……赶紧去给我找件斗篷来!”
春桃慌忙往之前一家有女主人在的庭院去。高慧见不远处有一块石头,她想走过去稍坐,但因为肚子疼只能沿着墙根小心地摸过去。
就在这时,赵盼儿挽着篮子出了门,她一眼就看到了高慧正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坐着。赵盼儿心领神会,上前小声道:“外面风大,可要进我家去稍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