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外,正在窗下偷听的萧谓脸上闪过一丝妒意,弄出了点响动。

萧钦言脸色一沉,眸光警觉地扫向窗外:“谁在那里?”

萧谓忙现身步入屋内:“爹,是我,我也想来更个衣。”

萧钦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不在,你也放着一屋子宾客不管,你是成心想让百官笑话我萧家的待客之道吗?”

萧谓心中大震,低眉顺目地答道:“儿子不敢!”

萧钦言忍耐萧谓多时,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敢得很!官家的圣旨,我前头刚恭恭敬敬地接过来交给你保管,你转头就在众目睽睽下单手交给管家,还敢对着柯相甩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过寿的是你呢!”

萧谓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慌忙跪下,面现惶恐:“儿子有错,儿子再不敢了!可儿子只是替父亲您不值,您刚刚拜相,可那柯老儿不过是只失了圣宠的败军之犬,都被发落去当知州了,居然还敢当众对您无礼……”在萧钦言阴冷的目光的瞪视下,萧谓吓得不敢说下去。萧钦言慢慢靠近萧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就算他这一回败在我手上,可他还是柯政!知道我为什么能斗倒他当上宰相吗?因为我能忍。那帮清流,明明恨我入骨,可今日为什么还得过来贺我这个政敌的寿?因为他们也要脸!他们越是风严霜重,我就得越春风化雨,这样,才能让他们如鲠在喉。”

说到这里,萧钦言的眼睛中淡淡的浮起了一阵杀气。:“只有让他们生气、愤怒,失去方寸,我才会有机会斩草除根,懂吗?”

萧谓被吓住了,半晌才道:“懂、懂了。”

萧钦言缓了颜色,若无其事地说:“赶紧去厨房看看驼峰好了没有,要是再出岔子……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萧谓不寒而栗,跌跌撞撞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