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汗透衣衫的浊石先生实在扛不住了,起身道:“不行了,天这么热,宋娘子不在,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我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说。”
袁屯田也点头附和,摸出铜钱放在桌上离开。一时间,不少人纷纷跟随。孙三娘和葛招娣只得一边赔不是一边相送,不一会儿,茶坊里的人竟然走了一大半。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赵盼儿没精打采地回到了茶坊。她带回来的消息令孙三娘和葛招娣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一次在背后捣乱的又是老对头池衙内,他是东京各大冰行的行头,放话不许让任何一家冰铺将冰卖给半遮面。
孙三娘急了:“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赵盼儿脸带倦色,声音有些中气不足:“见招拆招吧。我们跟池衙内的梁子又不是第一天结下的。我会去问问他的手下,或者再去找找张好好,看看有没有办法转寰。”
孙三娘有些担心地问:“那你现在就要去?”
赵盼儿摇了摇头:“我在等一个消息,不能离开马行街。”她看了看只剩下几个茶客的茶坊,又道:“天气这么热,要不你和招娣先回家吧,这儿有我盯着就行。顺便再看看引章吃过饭没有,她向来苦夏,我怕……算了,她现在未必想跟我们说话。”
孙三娘给葛招娣使了个眼色,两人都没再多言,收拾好东西就一起离开茶坊,给赵盼儿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
路上,葛招娣担心地回望着茶坊:“东京的夏天要是没有冰,生意很难做啊。盼儿姐还张罗着要开酒楼呢,可这一关要是过不了,咱们就什么都别想了。”
孙三娘虽也犯愁,但毕竟以前经历过更大的风浪,因此心态比葛招娣要更加稳固:“肯定能过得了。比这回更难的情形,以前又不是没有。酒楼在找,冰也在找,大冰行不肯卖我们冰,那就咱们试着问问小的。对了,你不是在码头那边认识挺多人的吗?能不能帮着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