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拍着胸口道:“刚才可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顾千帆只肯给两百贯呢。”

赵盼儿却满心满眼都写着信任:“怎么可能?他早知道我们这几个月赚来的只三百来贯,里头还有三成是引章的呢。要不是他说要开酒楼就索性弄个大点的,钱这块不用担心。我哪敢去看望月楼啊。”

孙三娘看着赵盼儿一脸幸福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啧啧,瞧你那样儿,差点没在脸上写上几个字‘我官人真能耐’。可他这‘后面自有安排’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没个准信,总让人提心吊胆的。”

赵盼儿相信顾千帆心里一定是有数的,便自信地说道:“左右就是这两天吧。反正望月楼老板也在改契书呢,肯定来得及的。”

孙三娘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可别怪我总盯着钱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家顾千帆,只是——乖乖,一千两百贯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啊!以前我还在那发梦呢,说子方以后出息了,要是拿五百贯来孝敬我,我也就死而无憾了,谁想到离开杭州还没半年,咱们就要买上千贯的酒楼了呢!”

赵盼儿闻言笑道:“那要是咱们以后的酒楼值万贯,你还不乐得成仙啦?”

孙三娘一听“万贯”,差点连气都喘不匀了,要是真能赚那么多钱,那可真是不枉此生了。

刚才匆匆离开的陈廉还没等跑出桂花巷小院那条巷口,就被一路打探葛招娣的消息找到这里的葛母拦了下来。

葛母见陈廉穿得像个当官的,颇为讨好地问:“小官人,这是桂花巷吗?”

陈廉当初只在码头见过她一面,此时也并没认出她就是葛招娣的母亲,只点头答了个“对”,随后就急匆匆地继续奔去找葛招娣了,然而没跑多远,他就看到了葛招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