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第一次见面起,葛招娣就跟他各种不对付,可明明他们最近见面的时候都玩得挺开心,原来这都是他的错觉吗?陈廉的泪水滴落在那只被他紧紧握住的破碎摩喝乐上,冲淡了上面的血迹。
不知何时,神然黯然的顾千帆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关心:“出什么事了?”
陈廉迅速转身,一抹眼泪:“没事。钱我已经送到了,盼儿姐那边一切都好。对了头儿,反正你这些天也要接待北使,不需要我跟着。大理寺不是有个案子,要我们帮着出京核查吗?我想去。我马上就能动身。”
顾千帆看着陈廉手中的磨喝乐碎片,心中已如明镜,可他觉得陈廉和葛招娣最多是吵架拌嘴,只要先服个软、道个歉,不是什么大事,不像他——顾千帆的心中抽痛,眸光一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个案子在陈留,至少得要一个月。”
陈廉眼下正需要这种能远离东京,防止他想起葛招娣的机会,固执地说道:“我不管!只要能让我出京,怎么都行!”
看他如此绝决,顾千帆心中也掠过一丝伤痛,他拍了陈廉的肩,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厢,一脸凶神恶煞的孙三娘大步冲向巷口,朝葛招娣大吼:“死丫头!打碎了赵娘子的玉观音,还想逃?
葛母被她吼得耳朵嗡嗡直响,转头便见到孙三娘正双手叉腰、女凶神般盯着葛招娣。葛招娣被孙三娘横眉冷目的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一时摸不准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孙三娘看见葛母,咬牙切齿地问:“你是拍花子的,还是想蹿腾她做逃奴的?”
葛母被吓怕了,结结巴巴地推诿道:“不,不是,我是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