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衙内听了气得两眼直翻,他实在想不通,这吕五明明是自己的人,怎么向着张好好说话?他咬牙道:“男人的面子大过天,你懂不懂?懂不懂?她要不亲自来求我、哭着跟我认错,本衙内这辈子都不会理她!”

吕五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只得俯首称是。

池衙内烦躁地扇了扇子:“那个赵盼儿呢?这么热的天,她那破茶坊没有冰,是不是都快馊了?”

吕五知道赵盼儿已经解决了用冰问题,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哈哈!她想买冰,也得跪着来求我,要不然——”池衙内突然察觉吕五表情不对,不禁问道,“你那什么表情?”

吕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回衙内,顾副使,他最近升官了,现在是正任的皇城使。”

“什么?他又又又升官了?”池衙内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仍嘴硬道,“那又怎么了?”

吕五嘴角抽了抽:“皇城司手下有个司,叫冰井务。”

池衙内只觉五雷轰顶,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把手里的扇子折成两段,结果反倒因此撅疼了手。

这时,一手下匆匆而入,向疼得龇牙咧嘴的池衙内耳语说,赵盼儿派了个人过来。

池衙内正愁抓不着赵盼儿出气,哪想到她还能自己送上门来。他立时笑逐颜开,殷切地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葛母被人带了进来。她原本就被屋里那富丽堂皇的布置迷花了眼,一见池衙内那帮地痞手下,更是战战兢兢。她颤巍巍地给池衙内递了封信:“衙内万安,赵娘子要我把这封信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