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长风却如老母鸡护雏儿一般张臂挡在孙三娘身前:“你欺负一个弱女子,我路见不平!”池衙内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公理了,从今以后,他就是指鹿为马的鹿、以白为黑的白、识龟成鳖的龟。他指着自己额角的伤,悲愤地说:“她都能把你绑门板上扔水里,还是个弱女子?我被你们砸成这样,我恁娘的才是个弱男子!”说着说着,池衙内便委屈地哭了起来,血水混着泪水在脸上横流,接着他身子一软又摔了下去。

“衙内!”在池衙内后脑勺着地前,众手下惊慌地将他扶稳。

池衙内无力地看着头顶一张张写满慌乱的脸:“你们除了叫衙内还能干点别的吗?送我去医馆啊!赵盼儿,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走!”

话没说完,他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池衙内的一帮手下把医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杜长风和赵盼儿三人一起站在最外层。

医馆内不时传来池衙内杀猪一般的惨叫,跟池衙内一同进去的何四也不时悲痛地高喊:“衙内,你要挺住啊!”

宋引章听得忧心忡忡:“他不会有事吧?”

赵盼儿鄙夷地看着禁闭的房门,断言:“祸害活千年,他死不了。”

杜长风也有些担心,但仍然挺起胸膛,安抚孙三娘道:“你别怕,人是我砸的,真要出了命案,我去坐牢!”

孙三娘一想到杜长风一个连书院小屁孩都打不过的文弱书生,竟然敢上去跟池衙内拼命,不禁没好气地说:“谁怕了?你见过哪个死人嚎这么大声?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我还能被他给欺负了?你是个进士啊,做事前能不能长点脑子,万一真出了事,你十几年苦读就白费了!”

杜长风被训得频频点头,一边面如土色,一边难掩开心:“我错了,我知道你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