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搭着手绢的小二麻利端着几盘菜,上给窗边的客人:“来喽,您点的煎鹌子、炒蛤蜊,决明兜子,两熟紫苏鱼!”

浊石先生指着蛤蜊问:“什么叫炒?”

赵盼儿上前介绍道:“这是扬州那边时兴的新式做法,用猛火热油在铁锅上把食物弄熟,和煎菜有点相似,但比煎菜更香。”

“真的?”浊石先生明显对此存有怀疑,却被池衙内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那么多废话干嘛,吃!”池衙内把筷子硬塞进浊石先生手里。

见赵盼儿用比他瞪浊石先生更狠的眼神瞪着自己,池衙内顿觉压力陡增,忙放柔语气:“客官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浊石先生将信将疑地拈起一口菜,入口那一瞬间,他猛然间如同被定住一般。

满屋的客人都紧张地问:“怎么样?”

赵盼儿也握紧了手,把炒菜引进东京多少冒着些风险,好了就是一桩创举,万一不好,可就砸了永安楼的招牌,因此,浊石先生的评价可是至关重要。

浊石先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又细细地咀嚼了两口:“这、这真是难以——”

见浊石先生停住话头,赵盼儿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

邻桌客人急坏了,忍不住帮他找合适的词汇:“难以入口,还是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