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服打扮的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池衙内凭借多年来当绸缎行行头练出的本事,一眼看出这位眼生中年男子的穿着尽管低调,可实际上用料极为考究、绝非凡品。他赶紧热情地迎上去问:“请问有预定吗?”
皇帝没有开口,跟在他身后的内侍压着嗓子说道:“没有,不过我们有林三司的名帖,还请通融一二。”
何四不明就里,只顾着按规矩拒绝:“不好意思,要是没有预定的话,敝店恕不能——”
池衙内却突然挡在了何四前面,紧张地赔笑道:“敝店恕不能为您安排风景最好的东边雅间了,不过其他的雅间还有,您看——”
皇帝原本已经略显愠色,这时才微不可查地一点头。
见客人点头,池衙内忙躬身道:“请。”说完,还在何四惊异的目光下,亲自引着那一主一仆进了一元阁。
到了阁口,池衙内和何四恭谨地退了下去,改由几名唐宫服饰的丫鬟继续接引。待人走远了,何四颇有些不服气地问:“就凭一张名帖,您就让这小老儿进去?”
池衙内一巴掌糊向何四的帽,低声道:“闭嘴,什么小老儿,你没听刚才那跟班故意憋着嗓子在说话?东京城里谁需憋着嗓子?只有——”池衙内往自己下身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何四大惊之下低叫了一声。
池衙内既羡慕又嫉妒地说:“还有他家马车那马,比我的大宛马还好……我瞧这一位,不是郡王,起码也是个驸马!”
赵盼儿得到通传,忙上前迎接皇帝主仆二人上楼:“有失远迎。”
皇帝因上楼时走得累了而微微气喘,略站了一下才随赵盼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