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静?”皇帝有些意外,若非他确信这掌柜娘子不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会以为她买通了他的内侍,打探了他的喜好。
赵盼儿促狭一笑:“因为妾身头痛的时候,就最恨宋娘子在我屋子里练习了。那时候也不管她是什么行首色长,统统打出去了事。”
听了赵盼儿的话,饶是素来面无表情的内侍也扑哧一下乐了。
皇帝也捋须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掌柜娘子如何称呼?”
赵盼儿继续替他满上酒,自然地说:“妾身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名。”
“巧了,八百年前是一家啊。”因为姓氏的缘故,皇帝看着赵盼儿的目光更加亲切了些。
赵盼儿闻言睫毛微颤,这客人姓着国姓,身份果然不同寻常。她连忙说起了吉利话:“不敢当,员外一看就是多福长寿的贵人,妾身只是民女,所以只能在这为您端茶倒酒啦。”
皇帝难得碰上如此灵动的小娘子,一时来了兴致,继续与她闲聊下去:“你是哪里人士?”
赵盼儿一边给皇帝斟着酒,一边答道:“妾身祖籍邓州,但自小在钱塘长大,半年之前才来东京。”
“钱塘?”皇帝突然想起了《夜宴图》也出自钱塘,随口问,“有位两浙路转运判官杨知远,也住在钱塘,你听说过没有?”
赵盼儿一惊,竟险些拿不稳手中的酒壶,这客人姓赵、喜喝龙凤团茶、用龙涎香、直呼杨运判名讳,更兼穿着不凡,身份简直呼之欲出!这个猜想令她心如鼓擂,但她迫使自己迅速平静下来,状若随意地开口:“唉,自然知道,杨运判是个好人,可惜英年不永,员外也认识他?以前我还常去他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