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阳旭支支吾吾,试图遮掩,高鹄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和她之间的破事,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欧阳旭虽然尴尬,但一想到自己还有高慧的把柄,仍是有恃无恐。
“难道那幅画的原主是她?”高鹄突然心生狐疑。
欧阳旭又是一滞。
高鹄本是随口一问,看到欧阳旭的脸上青白变幻的反应后,气得胡尖发抖,“那你为什么要一再说这画是你从西京得来的?欺君是多大的罪名,你明不明白?”
欧阳旭心中一紧,但仍然狡辩道:“这纯粹是小婿无心之过……”
高鹄心烦意乱地在屋中踱着步,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理出头绪。突然,他停住脚步,扯出来一个瘆人的笑容:“呵,我想通了,顾千帆多半早就知道《夜宴图》里有古怪,所以才通过赵盼儿一直找你讨要此画。你恨赵盼儿逼你出京,发现画中秘密之后,就以此投靠视后党为死敌的齐牧,回到东京。本来铁证在手,扳倒皇后之后,你就能青云直上。可你偏偏想要报复他们,并且抹掉毁婚这道你仕途上迟早要发的暗疾,所以就自主作张编造了《夜宴图》的来历。妄想着官家会治一个顾千帆隐瞒不报的罪名!可你当真以为皇城司和后党是吃素的吗?”
欧阳旭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可那《夜宴图》的确是真迹,皇后也确实做过女乐呀!”
高鹄无语地盯着欧阳旭:“街上有人行凶,开封府是信我的证词,还是信一个地痞无赖的证词?你可知道现在坊间都在传官家可能微服去过永安楼?万一是真的,谁知道赵盼儿向官家说过什么?”
欧阳旭终于怕了,跪下哀求:“岳父救我!”
然而高鹄翻脸无情,一脚踹开欧阳旭:“别再那么叫我!我真是一再误信了你!如今何止齐中丞,连我也要被你拖累!”
欧阳旭脸色一变:“难道您又想第二次毁婚?”说到这最坏的可能,欧阳旭反而不怕了,他站起身来,冷冷地开口:“我劝岳父您最好冷静一点,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蚂。你要是见死不救,小婿手中那半条令爱的肚兜,可就要拿出来见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