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闷声不响地坐在旁边的宋引章一边吃着蜜饯,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你平日里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钱吗?”

“说和做能是一回事吗?老子戒赌还戒了快十年了呢!”池衙内快被她们气出内伤,哀怨地扫视着众人,“你们有没有良心啊,我都这样子了,还在那笑话我!”

赵盼儿闻言扬眉:“何四,你来说,你家衙内受的这趟罪,活该不活该?”

“活该!”何四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账!”池衙内气得一把推开何四的手,结果不小心碰到伤口,他一声哀嚎,又消了气焰。

何四嘿嘿一笑:“禀衙内,七天之前,赵娘子早让我把东京市面上的郁金和苏合香料全买下来啦!其他酒楼买得越多,咱们的药行就越赚钱!”

“啊?”池衙内怀疑自己的耳朵被打坏了。

孙三娘见池衙内傻呆呆的,便用轻快的语气说:“还有蟹酿橙用的江南蟹,咱们也早把今年的货都买断啦。王楼那些地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用的是普通的溪蟹,最多再过两天,溪蟹肉一老就会发苦,这菜也就毁啦。”

赵盼儿意味深长看了池衙内一眼:“做生意要想长久,不光要靠菜色好,点子多,还得紧紧地把住货源,自从经过茶汤巷闹事和买冰的事情后,我就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教训。不在这上头狠狠地赚一笔,拿什么去贴万水阁的便宜菜钱?”

池衙内听到“买冰”二字后,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

宋引章看池衙内如此反应,更加快乐了,她难掩自豪地说:“只要万水阁来的人越多,永安楼在东京的名声就会越响,连带着让千山阁也成了士大夫的必访之地。”